□陈昶 陈璋 南宋大儒朱熹,之所以能将理学推向巅峰,除了他具有渊博的知识以外,同他深入进行社会调查是分不开的。朱熹曾对邵武的民俗、民风有过深入的调查,其中对拿口密溪村的“祭礼”风俗,描述颇为生动: 他乡里有一村叫密溪,去邵武数十里。此村有数十家,事谓“中王”之神甚谨。所谓“中王”者,每岁以序轮一家之长一人为“中王”,周而复始。凡祭祀祈祷,必请中王坐而祠之,岁终则一乡之父老合乐置酒,请新旧王中王者讲交代之礼。此人既为中王,则一岁家居中寡出,恭谨畏惧,略不敢为非,以副一村祈向之意。若此村或有水旱灾沴,则人咎于中王,以不善中王所致。此等意思,皆古之遗闻。近来数年,此礼已废矣。看来古人用户自有深意,非朴陋也。 密溪,即今天的拿口镇密溪口村,该村地处316国道边,源自张厝的密溪注入富屯溪的入口处而得名。 从朱熹的论述中可以知道,拿口密溪口村,历史上存在着一种用活人替代先祖所进行的祭祀活动。这就是把活人当作先祖,供在祠堂正中由族人拜祭。当时的密溪村都是一个姓,即这个村就是一个同姓家族的村。这个家族每年都要在某一个家庭中选一个家长,以这一姓先祖的身份坐在祠堂正中的祖宗灵位上供族人祭拜。这时,族人祭拜的不是他,而是他们的先祖。这个被族人祭拜的家长被称为“中王”。到了年终,该家族辈分高的,并且在家族中具有着很高威望的老人要专门置酒,把新选出的中王请来与旧中王一同赴宴。宴席中,旧中王向新中王在移交中行交接之礼。这时,这个新中王就成了这一年的“中王”。朱子特别谈到,当某一家的家长一旦被选为中王,这一年里他基本上是待在家中,深居简出,处事十分谨慎,不敢同其他人争吵、打斗,更不敢在村里胡作非为,必须摆出一幅威严的架式。村里有这种习俗,就是作为“中王”来说,一旦同其他人发生了矛盾,或者是发生了争吵、打斗,特别是在这一年里胡作非为等,如果村里没有出大事,那就皆大欢喜,即你好,我好,大家都好;可一旦出现了大灾大难,如水旱等灾害,人们就把这一切灾害说成是这个“中王”带来的。因此,在那一年里被选上“中王”的人,无论是在为人方面,还是在言行举止方面,都必须十分小心。 经过对密溪村调查之后朱子认为,古人延续下来的这种祭祀方式有着深刻的意义,并不是什么陋习。因此,要根据今天的情况,进行更新。他指出: 此所以为尽其诚也。盖子孙既是祖宗相传一气下来,气类固已感格。而其语言饮食,若其祖考之在焉,则有以慰其孝子顺孙之思,而非恍惚无形想象不及之可比矣。 朱子对密溪村的这种祭祀活动予以了肯定,认为能体现出对先祖的思念,叫人们永远记住自己与先祖是一脉相传下来的。在他看来,这就是一种礼,即对先祖所行的祭祀之礼。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礼,才能通过对先祖的祭祀,把先祖优秀的一切传承下来,并且代代弘扬。因此,完全有必要对民间一些祭祀习俗进行借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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